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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7侄女(1 / 2)

华府的宴席上了桌,伴随着鞭炮的余音人生鼎沸。等酒过一巡后,华太师便告退入了偏厅。

这个时候,许久不见身影的华源出现在几人面前,他仍旧一身灰色短衣来不及替换。他上前几步,对着华太师轻声耳语几句,然后又屏退在一旁。双手交与两侧,他神色恭敬。

华太师沉吟片刻,却始终未有开口。

华夫人见此,倒是眼波一转,心知华太师有话要说,故此挥退了一干下人。

等到秋香被华夫人叫回时,她的神色已稍有改变,眼底似乎多了一份讥诮,只是秋香不知那是对谁的讥诮。

她低头装作不知,就听坐上华夫人道:“秋香,今日我远房表侄女也来了无锡要小住几日,你等等让苜蓿去春华院伺候着。”

如此一听,秋香心底泛起了疑云。

华夫人的远房表侄女?她进华府十多年还未曾停过,怕是掩盖身份的借口。

现下也不知华夫人所说的表侄女是不是马车里的那位,秋香面色不变,只毕恭毕敬对华夫人答道:“是。”

然后秋香才出了偏厅。

临走时,她还听身后华太师对华夫人道:“夫人有心了。”

秋香脸上流露出一丝了然,看来华夫人所说的侄女的确是华太师带来的那位了,只是对方的身份愈就发让人好奇。秋香恍惚之间回忆着那女人的面容,右眼下方的泪痣也不知是不是她看岔了。

想了许久,秋香终于唤来苜蓿,带着她春华院走,比起独自疑心还不如亲自去确认一番。

——如果那女子真是宁王派人寻找的那位,那事情就更加不简单了。

未免别人起疑,秋香一路上对苜蓿吩咐道:“那姑娘是夫人家远房表侄女,伺候时记得仔细些。”

苜蓿向来乖巧,对着秋香腼腆一笑答道:“是,秋香姐。”

冗长的回廊,前院嘈杂的人声侧耳可闻,也不知是谁喝高了,居然在前院唱起了大戏。

‘伊伊呀呀’的声音有些刺耳。

等走了半路,秋香听着身后跟着的步子,却始终不见苜蓿开口提问。忽然之间终于知道华夫人为什么选苜蓿去伺候了,合着是小丫鬟腼腆不爱说话,口风想来是怪紧的。

秋香不由点头称道华夫人心思缜密,又不露痕迹回望一眼苜蓿低着头的表情,春华院便近在眼前。

春华院本是东院里离华夫人主院最近的院子,秋香对这理应熟悉。所以绕过了拱门,秋香便把和严的雕栏木门敲响。

“表姑娘,我是秋香。”秋香斟酌了下称呼喊道。苜蓿则站于她身后。

秋香只是敲了两下,这门就很快被打开。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还没等秋香看清面前的女子,就听她柔柔淡淡如同春风般细腻的声音传来:“是华、表姑让你来的?”

“是。”秋香说话的同时,终于抬头把她看清,她穿着素色的罗裙,裙摆绣着菡萏绿叶,不施粉黛,头上是一支白玉簪子。双唇未点朱红,是淡淡的浅色,不过配着这一身衣服恰到好处,她身材纤细,腰如扶柳。

打扮虽算不上出彩,但那与生俱来的气质却是蒙不了人,她身上有种飘逸,又让人舒心的味道。

秋香又打量了一眼她的神色,大概是旅途奔波,她眼底似乎擎着淡淡的疲倦。

然而最重要的是——她右眼的下方颧骨之上,果然有一颗泪痣。

秋香心中一突,也不知为何这一刻就认定了这女子是宁王所要找的人,明明她看上去也只有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纠结怎么会和宁王有瓜葛呢?

心中的疑惑陡然升至一个顶点。

但此时秋香不敢再多看,生怕对方察觉,便恭敬道:“表姑娘,夫人让我把苜蓿叫来伺候姑娘。”

闻言,对方眸中的光芒似乎顿了一下,一闪即逝,她淡淡答道:“表姑有心了。”

这回答倒是与华太师如出一辙,不过心思大抵是显有区别。

双方问了好,寒暄几句,秋香不好再做逗留。便把苜蓿留在了春华院伺候,她独自向华夫人复了命。

这一回又是一阵忙活。

等到前厅吃筵席的人走光时,已是日落十分,这一天又很快到了傍晚。

暮色四合,终是得了空,冬香攥着秋香的衣摆道:“秋香姐,说!你之前跑哪里偷懒去了!让我好找!”

秋香只得答道:“没有偷懒,我带苜蓿去伺候表姑娘了。”

“表姑娘?”春香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她吃惊道:“华府什么时候来了个表姑娘?”

秋香看不明白她为何变得如此紧张,只有摊手道:“夫人说是她远房表侄女,那自然是表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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