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华府的人一动,那对兄弟一时也不急着打架了。
壮汉嚷嚷道:“她们怎么要走了?不避雨了。”
老三嫌恶道:“还不是你这蠢货惹出来的麻烦。”
说完老三追了出来,也不管落在他脸上的雨水,他似乎有心阻止娄素珍的离去,他佯笑道:“诶……这下着大雨的路不好走,怎么不等雨小点再走呢?还是姑娘嫌我们兄弟太吵了,我回头就让二哥闭嘴。”
“小子,你不想活了是吧?让我闭嘴?”壮汉叫嚣道。
老三不理他,目光依旧锁定在就快进轿子的娄素珍身上。
娄素珍在秋香撑着的伞沿下,脸色发着青,也不知是因为那对兄弟还是这恶劣的气候,或许是两者皆有。
她头也不回,大概是怕被人开出什么苗头,她轻声道:“不了,你的好意心领了,家中还有事要急着赶回去。”
是拒绝,娄素珍找了个借口。
秋香听着耳边的雨声滴答作响,心中发着虚,可脸上还努力挤出一抹微笑:“这位大哥,你还是进去吧,雨还没停,别感染了风寒。”
说完了这番话天边降下了一道落雷,天空又忽地一明一暗,那慎人的声音让秋香的睫毛为之一颤,不由自主咬上了双唇。
“啊!”苜蓿尖叫一声。
再等秋香看清老三的脸孔时他已收敛了笑意,全无表情,只剩一双幽亮的双眼,其中散发出的精光让人心生凉意,汗毛矗立。
他嘶哑了嗓音道:“你看,这丫鬟吓着了。”
石榴见此抢先一步扶着苜蓿道:“不碍事,我会照顾她。起轿吧……”
后半句话是对几个轿夫说的,这时娄素珍已经上了轿子,只待冒雨前行。
可被叫做老三的男人显然不肯放行,欲要再加阻止,可后面传来了笑声,是嘹响的讥笑。壮汉捂着肚子,咧着嘴笑得好不快活。
他道:“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行!”
他说:“要留下她们还得看我的。”
“你……”老三转头,还想说什么,但似乎为时已晚。
几米开外的地方,蓑衣还滴着水,谁也不晓得里面还藏着东西。壮汉大步一动,豪迈地揭开由草织编成的蓑衣。
上面还擎着水珠,跟着蓑衣被抛开的弧度,水珠在空中划开分裂了空气,形成一道椭圆的弧度。不知是哪里来的光,让透明水的珠折射了淡光,里面似乎倒映了棚子里的一切景象。水珠以一个缓慢的速度掉落在了地上,深入土地。
跟着是一道闷雷,霎白了头顶的天空。
可此时,它却不及棚子里的光亮。
那光亮一下子反射到了秋香眼中,让她不由阖上了双眼。白色的聚光让人一时闪了眼,片刻之间什么也看不清,朦胧了视线。
耳边只有那‘铮铮’的铁刃回荡在空气中嗡响。
它震得空气都发了颤,随着嗡响那尖锐的刀刃闯进了秋香的时间。
在她恢复视觉的那一瞬间,壮汉手上已然握着把大刀,水珠折射的光线便是从此得来,他拿着大刀凌空挥舞两下。
空气被割裂的声音让人胆颤,此时秋香听壮汉桀桀一笑:“还是拿着他安心。”
他这时的笑声很特别,勾起了秋香的记忆。
这桀桀笑声的拥有者不正是那日闯入华府的三个黑衣人之一。秋香来回细看一眼两人的身影,就愈发把他们融合在了一起。
秋香咬了唇,又听壮汉道:“老三,还废什么口水,直接亮了刀不就行了!你看,那几个男人都腿软了。”
他口中的男人指的是华府的家丁,他所言不差,几个家丁面容苍白的厉害,最年长那个说话的声音也发着抖。
“你们……想、想干什么?”
“唉……”被叫做老三的男人叹了口气:“我就知道会这样,等等你自己与大哥解释。”
“解释就解释。”壮汉不服气道。
秋香听闻,此刻对他们嘴里‘大哥’的身份有了一丝确定。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昨天就有人猜到了。不过没猜到是黑衣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