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卢卡斯跑来学剑,一进屋,就叫了起来,“哇,什么味道,好香啊!”
麦金正坐在桌边吃早饭,拿起面包抹上黄油,淡定地否认,“没有。”
“明明就有!”卢卡斯不死心地又用力嗅了嗅,然后一拍手,道,“是丁香花的香味。”
麦金托什一把掐住他的鼻子,往外推开,“现在哪来的丁香花,早过了花期。”
“是吗?”小卢卡斯一脸的疑惑。
看他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唐颐忍不住噗嗤一笑,听见声音,麦金托什极其幽怨地投来一瞥,似乎在说,还不是你搞的鬼!
想想一个大男人,浑身上下却带着一股浓郁的花香,确实挺诡异。她悄悄地扬起嘴角,难掩眼底的笑意。
“唐——颐。”
听见他在叫自己,她转过头,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脸上一凉,紧接着一股淡淡的奶香飘来。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的黄油。见她中了招,一大一小在那里笑得可恶,还相互击掌欢呼,说什么这是男人间的联盟。
自己不学好也就算了,还要把邻居家的小孩子带坏!唐颐心里来气,顾不得将脸上的黄油擦掉,用刀刮了一大坨的果酱,拇指按住刀身,不甘示弱地用力一弹,草莓酱不偏不倚,正中他眉心。
见他眨眼成了中原一点红,她顿时失声而笑,扔下刀具拍了拍手,对自己的精准度甚是满意。哼,你虽然来自于大英帝国,战斗力不弱。但小女子来自于中国,巾帼不让须眉,也不是随便好欺负的!
看见他的狼狈,卢卡斯在一边欢呼鼓掌。
麦金托什伸手将眉宇间的果酱挑在指尖上,放进嘴里舔了舔,然后一把按住卢卡斯的脑袋,板正他的脸,认真地教育之,
“你的盟友在这边,不可以当墙头草,两边倒,知道不?”
小卢卡斯看着他咯咯傻笑,“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唐。”
麦金托什听了他的话,顿时做了个捧心脏的动作,语气夸张地道,“盟友心碎了。”
唐颐听不下去了,起身将餐巾递给他,道,“对小孩子也贫嘴。”
他哈哈大笑几声,不以为然地擦了擦脸,“开心就好。”
人生苦短,要学会苦中作乐,这话父亲也常挂在嘴边,唐颐无法反驳。
卢卡斯眨着大眼睛,问,“今天教我剑术吗?”
“那你把剑带来了吗?”
小卢卡斯从裤带中抽出木剑,万分自豪地道,“当然。”
唐颐瞥去一眼,和他的匕首一个模子,只是没那么多的细纹和配饰。
麦金托什拎起剩下的小半个面包,一下子塞进嘴里,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口齿不清地道,“走,现在就传授你正统英式剑道去。”
卢卡斯欢呼一声,屁颠颠地跟在后面。唐颐捂嘴偷笑,果然是盟友,一见如故。
两人跑到外面空地上,就听麦金托什在那里解释,“击剑是一种讲究协调性的运动。手、脚、脑,三位一体,眼观四方耳听八方,一定要将思想集中于一点上。进攻的时候,右脚跨出一步,右手也要跟进。击剑不是拳击,不用蛮力,而是讲究力度和方位,以及整个人的灵巧性。你进我退,你退我进。当对手攻过来时,把剑身横跨在胸口,以此阻挡对方的袭击……”
因为语言障碍,他虽然说了一大堆内容,卢卡斯真正能听进去的却没多少。但这并不影响两人的兴致,反正闲着没事,还有一整天的时间,他们一个教一个学,乐不思蜀。
麦金托什一本正经地纠正卢卡斯的姿势,期间,抽空望了眼唐颐。两人的目光不其然地在空中相会,他眨了眨眼睛,弯眸一笑。
唐颐也跟着笑了,伸手做了胜利的手势,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也回了一个v。
这时,瓦尔纳捧着一大堆的衣服,从里屋走了出来。
打了声招呼后,唐颐问,“您去哪里?”
“水龙头坏了,出不了水,我去河边洗衣服。”
唐颐伸手翻了翻,里面有不少是自己的,还有麦金托什的,这么大一堆让个老婶子给自己洗,心里过不去,忙道,“我和您一起去。”
“不用了,我一个人洗就行了,你是个大小姐,住在我们家已经受委屈了,怎么还能干这粗活呢?”
在家是大小姐,可出了门,寄人篱下,便不分贵贱。于是,唐颐从她手中接了一部分的衣服过来,坚持道,“我们的衣服还是我来洗吧。”
瓦尔纳笑呵呵地赞扬,“你可真是一个好姑娘。”
在家其实也蛮横,只不过在外人眼前收敛了起来。唐颐听着表扬,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谦虚几句。不想,瓦尔纳凑近了脸,又低低地在她耳边补了一句,“其实,你是不愿意我碰你先生的内衣裤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