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甚至有些后悔追到福山卫来了,以至于与大庆那边的消息往来几乎断绝了,让她只能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我说昙儿妹妹,你就别转了,再转也转不来你的状元郎!”毛昙儿的表姐,也是福山卫的大姑娘宝珠懒洋洋地挥着手中的双面绣团扇,一边眯着眼睛,看着团扇上翩跹的彩蝶,一边道:“那状元郎被你说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是没见了,可就是不信,还有人生的比江大人还好看的?再说了,你那状元郎会做啥?不会只知道读书吧?我们江大人可是有许多本事,会辩香焚香,还会点茶……你晚来了一日没见着,江大人点的那月朗风清真是好看呐,再没见过比那好看的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出来的……”
“行了,行了,就知道你的江大人!我还就不信了,那个什么江大人能好过徐状元去……”毛昙儿没好气地揶揄了宝珠一顿,转而,却仍旧不得不凑过去,抓住宝珠的胳膊,问道,“表姐,你帮我琢磨琢磨,那徐状元去了哪里呀?怎么能没遇上呢?他比我可早行两个月呢!”
宝珠被堵了,却也不怎么在意,只笑嘻嘻道:“谁知道你那徐大人去了哪里,从大宁到福山,将近两千里路呢,又一路山高林密、虎狼成群、山匪出没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在哪里被马虎叼了,还是被山匪劫了……哦,对咯,我倒是听说过,有那山匪寨子不但劫女子上山,看见年轻俊俏的小郎君也会劫了去,给那山上的女匪做女婿去呢!说不定,你那徐状元,如今正在哪座山上,与他的土匪婆娘过日子呢!”
“哎呀,不会,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毛昙儿一叠连声地否定着,一边脸上却现出一片慌乱来。
她出生在关外,又不止一次地往来两地,对路上什么情况最是了解的,她尽管不愿意相信宝珠表姐所说,却在心中,已经暗暗相信了四五分。
想象一下,宝珠表姐所说的情形,徐状元真的被女土匪抢上山,拜堂成亲过期了日子……她心里就难受的很,却也仅仅只是失落和颓丧,并没有多悲伤。
情绪低落着坐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毛昙儿突然转眼看向宝珠手中的团扇,道:“姐姐这扇子看着不错,却没有我的璎珞荷包好看,你等着,我去拿给你看!”
“嗤……”宝珠嗤笑一声,扭头看着毛昙儿笑道,“怎么,这么快就不伤心了?难道是徐状元不够好?”
毛昙儿止住脚步,回头看着宝珠,皱着眉头稍一思索,就道:“徐状元是好,可若是真的如表姐说的,在半路上出了事,或喂了虎狼,或被山匪劫了去,那就说明他与我命该如此,他不是我的,我也没必要伤心是不是?徐状元是好,但也不说别就没有好的了呀!”
说到最后,毛昙儿脸上已经恢复了一片笑意,在没半点儿懊恼悲伤之色。
“这才像我大金女儿!”宝珠赞叹了一声,随即跳起来,追过去,“听话说的,你好像还遇上了个极好的,是谁,在哪里遇上的,快说给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