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鸢鸢瞧瞧,莫不是动了胎气?”景璇玑脚步极快地拽着太医跑到了屠凤栖的跟前,小心地扶着她坐下。
见到景琉璃仍是满脸不屑,她敛起眉眼,心中却是闪过一抹不喜。景琉璃身为公主,却是对鸢鸢出言不逊,偏生父皇竟也什么都不说,只纵着景琉璃胡闹。
屠凤栖垂着头,眼底闪过一抹厉色。
太医给她把脉,惊讶地挑起没眉毛,“战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竟是有四个多月了!”他扫了一眼屠凤栖的肚子,有些诧异她竟是瞒了这般久,“方才有些动胎气,不过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世子很健康。”
景璇玑松了一口气,“四个月前,鸢鸢还在凉州中呢!”她斜着眼睛看向了景琉璃,“凉州中有皇叔在,安公公是后来方是到了鸢鸢身边的,皇姐方才说鸢鸢与旁人……还诅咒了堂弟,若是叫皇叔知晓鸢鸢在宫中竟是被人如此欺凌,只怕是要生气了。”
景琉璃目光闪烁,她只知晓那安公公定不是什么好人,屠凤栖亦是当真有了身孕。但若是当真如景璇玑所言的那般,屠凤栖肚子的孩子,便应当是战王的了!
她心神慌乱,手指紧紧地揪着自己的裙摆,“这……”
巧儿眼珠子动了动,在她耳边低声道:“说不得那安公公原本便是凉州中的人,战王留在凉州中,战王妃独自回昭都,可不是为着与那奸夫远走高飞么?”
景琉璃双眼一亮,高声道:“对!安公公是假的,他定是凉州中的人,屠凤栖独自回昭都,他便跟了回来,为着的正是避开战王的耳目!”
她的猜测倒是叫人觉得十分可笑了,战王是什么人?屠凤栖竟有这能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旁的男子来往?
便是太医皆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只抬眼见着昭德帝面上并无任何不喜后,他有心替屠凤栖说话,却也只能默默地低下头来,叹了一口气。
这哪儿是琉璃公主在胡闹?分明便是皇上非要找战王妃的麻烦了。
“安公公回来了。”
安公公被两个宫人推搡着走进来,神色间带着一抹屈辱。验身这等事儿,便是发生在一个天人身上,亦是叫人觉得十分的侮辱了。
“如何了?安公公是不是假的公公?”景琉璃十分得意地走过去,心中的不快一下子便消散了,“本宫早便说了,屠凤栖定是与旁的男子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本宫将这野男人找出来,论理说战王还应是要感谢本宫才是!若不是本宫,他便要给旁人养孩子了!”
那两位宫人大气不敢出,只沉默着跪到了地上。
安公公亦是跪了下来,愤然道:“求皇上还奴才、还战王妃一个公道!若是皇上不应,奴才便唯有撞死在宫门前,好叫昭都中的百姓们知晓,奴才与战王妃之间断是清清白白的!”
昭德帝眯了眯双眸,锐利的目光落在安公公的身上,竟是叫安公公不住地发抖,那窝囊的模样着实是有些伤眼。
他挥了挥手,心中已是知晓了答案,“都退下吧,琉璃今日有些胡闹了,但她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想要帮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