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玄歌不着痕迹的微微点了点头,看向怀中有些睡眼惺忪的由子晚。心中翻滚着酸涩的苦意,手环在冉子晚腰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几分:“如今是子时,每年的这个时候……你最喜欢悬在半空看着它!”
随着玄歌的动作,冉子晚不舒服的辗转一动。看似悠悠之间,却将玄歌眼眸深处的复杂探究看在眼中。玄歌的眼眸深处,挟裹着淡淡的哀凉。心神不由得一荡,到底他还是起了疑心。
“……”冉子晚心口骤然收紧,眸色深深的望向脚下的梧桐,脑海中一闪而过,尽是华叶纷飞的画面。转头望着偌大的月梧桐良久,皓月的掩映下,使得她的面色有些苍白。她绕着梧桐树转了一圈,眼眸深深的望向树丫上栓挂的无数布条。红色的布条鲜艳如血,和着月梧桐金黄色的叶子,别有一番情致。
月光之下梧桐落叶纷纷玄歌清寒的气息失意着明月的清冷,使者金黄色的落叶也多了几分冷意。冉子晚袖中的食指无意识的画着圆圈。头依旧紧紧靠在玄歌的胸前,一下接着一下的听候着玄歌胸口激落起伏的心跳
气氛经落而舒离,一双雪华锦袍旖旎而立,夜空皓月之下两个人无言的高悬在半空。一个倾国绝色,一个清霜似雪。衣魅翩翩,墨发纷飞,任谁看去,两抹交缠在一起的身影都是无与伦比的相配。
“那……便是月梧桐吗?”冉子晚眨动着好看的眉眼,望何落叶簌簌的老树。
“恩!”玄歌原本柔和的眼眸忽然炸裂开来,她在问他那颗老树……是否是月梧桐,那便意味着,之于过往她已全然不知了。
“我们……下去吧?”冉子晚不安分的按动着玉手,无视玄歌探究的眼眸。她指了指地上的老树,她想挣脱玄歌的炽热的眼眸,挣脱玄歌满是探究的神色:“早就听闻天龙寺有一颗树,被许多世家小姐称作是月老树……前些日子来之前,还听人说,若是将自己的名讳与心爱的人的名讳写在一起,对着老树拜上九拜,便会得偿所愿。也不知道是否当真?”
“好!”玄歌飞身而下将怀中的冉子晚轻柔的放在了梧桐树下,心口却一直无法平复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子。玄歌有些懊恼的握紧拳头,她竟然不记得这棕月梧桐?之于冉子晚的一问玄歌几乎无法抑制的心底近乎凌迟的痛意。她当真不记得了么?还是她只是想让自己以为她忘却了一切?
“自然……做不得数!若是作数……结局本不该是如此的!”玄歌面色清寒的望着树梢的最高处,那上面有两条痴缠在一起的红布。
冉子晚望了良久,皓月的额掩映下她食指偷偷伸入袖管,拿起先前写好的纸条,不着痕迹地塞进树干深处的树洞,还是将玄歌与自己的名讳写在了一处,冉子晚低声喟叹道:“一点奢望,明知无果,还望月老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