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有动静,洞外进来几个劲装蒙面人,直接来在刘永面前。领头的一个弯下腰,打量了刘永两眼。“醒得倒快。”
刘永厉声说道:“你是何人?因何设计害我?”
那人冷冷说道:“你若不想寻死,便不该问我这个。我要说了身份,便只能灭口了。心浮气躁,看来也算不上什么人物。”
一句话说得刘永打了个冷战,不敢再充好汉。
“不言语了?好,轮着我来问你。”说着,那人从怀中掏出一块铜牌,拿在手中把玩。刘永一看,正是自己的腰牌。“内行厂呵呵,好威风。说说,你等来福建做什么,可别说你是来做生意的。”
刘永听那人询问,把眼一闭。
“嗯?怎么,要充好汉?佩服之至。不过呢,我也没闲工夫与你磨蹭。这么着,我问一句你答一句,若有一句不实……我家主子往日教咱们刑讯时说过两句话。一句是十指连心;另一句是各种伤处,最疼痛难熬地便是烧伤。看见壁上火把没有?十根指头,十根脚趾,嘿嘿,算来你有二十次机会嘛。要觉着痛,此处荒郊野岭的,只管喊,吵不着别个。废话少说,咱们这就来吧?”
听着此人平淡的语气,不知怎的,刘永只觉着脊背发凉,手脚忍不住哆嗦起来。
第二天早上,冯虞正在千户所埋头公案。近期要调拨往台湾的人力物资可谓千头万绪。他妈的,前生看小说,人家穿越之后轻而易举地建国建军横扫天下如卷席,如今轮着自己怎么就这么多麻烦事?自打拿下台湾,福建这边输血就没停过。从吕宋掠来的大笔资财也得想法变现,再往四处收购,动作还不能太大,免得给人觉察出异常状况。幸好杨家能量够大,自己又管着锦衣卫,许多事情没人敢来细问。要不然,单这一件事就能活活累死。
正在暗自抱怨着,“啪”,一份文书落在面前。冯虞下了一跳,抬头看,朱潜一脸轻松站在跟前。“大人,事情结了。”
“什么事?”
“内行厂。口供全在这上头。”
冯虞拿起文书细看。只见上头写着,上月下旬,内行厂役长刘永等七人,奉掌班差遣,前来福建搜拿锦衣千户冯虞勾结私商干犯海禁横行不法赃证。搜出随身腰牌七面,“内行厂奉旨行事官民听用”牙牌一面,会票现银七百两。据刘永供称,此行先往福州市舶司督办清案,再往漳州府悦来客栈,自有人来约访。
冯虞眉头一皱,“漳州?自明,这几个番子如何料理?”
“深山老林里寻个处所深埋了,不会给野兽刨出来。漳州那边怎么办?”
“寻几个北地口音地,拿了腰牌过去接头。此案你亲自坐镇督办,务必破获。居然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生事,拿我当吃斋念佛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