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虞、朱潜二人正埋首桌案研议赴漳州行动细节,只听门外头脚步匆匆,片刻后有人高声禀报:“大人,京师急报。”
“呈进来。”
门子进屋将书信呈递给冯虞,告退离去。冯虞草草看过书信,面色登时阴了下来。朱潜见此情形,心里一惊。“思献那边出事了?”
冯虞将手中书信递了过去。“自己看吧。”
朱潜惴惴不安地接过信纸,展开一看,上头就二十个字:“天黄芙蓉,名动京师。入账百万,幸不辱命。克日回闽,请勿挂牵。”朱潜看罢登时大喜,抬头问道:“思献这是大功告成了,大人还担心什么?”
却见冯虞猛然间捧腹大笑,“自明果然被我蒙倒!哈哈,你这等聪慧之人,想要赚你入觳实在是不容易呢。”
听了这话,朱潜哭笑不得。“难得大人有此童心,说起来,我还真是许久不曾上过当了。大人,说正经事,思献此番成功,四方文人必定趋之若鹜。这会子发售,行情是最好不过,大人可打算大量开采?如此赚他一笔,今年经营台湾,用度便全有着落了。”
冯虞摇了摇头,“呵呵,自明,做生意的本事你还是差着点,沉住气,心急吃不了热包子。开采是要的,不过,出货却不必急在一时。这会子正该收住,憋他一憋,市面上必定催要得更急。我看,到下半年再放他一批,行情只怕更火。如此才是长久之道。不过,现下咱们所说不过是相当然而,还是等着思献回榕问明情形再作定夺。”
收到信是六月上旬,真待到陈琛回到福州,离七月已是没几天了。见着陈琛,冯虞上来便紧紧握着他的手,笑道:“财神爷回来了。”众人大笑。
回到书房,屏退左右,陈琛取出个锦盒。推到冯虞面前。“此行所获,尽在其中。”冯虞打开来一看,厚厚一沓五千、一万一张的会票。“多少?”
“一百零七万三千两。”
冯虞“啪”的一声将盒子盖上,冲着陈琛一挑大指,“行啊思献,头回行商便不让陶朱,竟是样样精通。”
陈琛笑道:“不瞒大人你说,儿时家贫。我也曾挑了柴禾沿街叫卖贴补家用。说来而今也算是重操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