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看施主深具佛性,所以想和施主聊一聊而已。”老僧道。
“那住持想要聊什么?”陆寒渊问道。
老僧饮了一口清茶,笑问道:
“关于堰中丘,施主知道多少?”
“堰中丘?看来便是住持这般的方外之人,都不能逃脱这凡尘的藩篱,当真是可惜可叹……”陆寒渊叹息道。
“方外之人也是凡人……不过老衲对这些的确没有什么念想,如果真的有什么念想的话,二十年前老衲就动手了。”老僧道。
“二十年前?看住持这话,二十年前的江湖,应该有住持的一席之地才是。却不知住持俗名为何?”陆寒渊好奇问道。
“哪有什么一席之地,不过是一介散人罢了。”老僧双手合十,微微一笑:“无论前尘如何,现在老衲只是一个叫道空的老和尚,和旧事再也没有什么联系了。”
“旧事,住持是指江湖浪迹,还是佳人如玉?”面具之下传来调笑之声。
老僧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不自然。
“施主此话何意?”
“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当住持提到二十年前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人。”陆寒渊道。
“谁?”老僧问道。
“那个人,我觉得住持应该听说过。”陆寒渊笑道:“她叫戚乐茗。”
老僧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和忧伤,笑道:“一舞倾城戚大家,老衲自然是听说过的。”
“可是我觉得,大师应当不只是听过这么简单。”陆寒渊淡淡的看了一眼屋中床边摆着的琴,道:“刻着月纹还有茗字的瑶琴,在这巴蜀之地,除了当年的戚乐茗之外,还有谁拥有过?”
“施主果然慧眼。”老僧点点头,算是承认。
“只是我却好奇的紧,这戚乐茗到底有何魔力,让当初巴蜀之地乃至整个西南之地的少侠豪客们,都如此念念不忘。”陆寒渊问道。
“无论是当初的姜浩明,还是白雾痕,还是住持你,都好像在当年和他有过一段故事。”
“其实,又何止我们三人!”老僧看着瑶琴,似乎是想起了二十年前的巴蜀之地。
“当年八月十五,清月楼一年一度的赏月盛会上,她如瑶池仙子一般自天而降,一曲越歌,一段妙舞,震惊了当时所有去参加那次盛会的人,自此之后,她身价暴涨,一人有十万金之姿,近乎整个清月楼清倌人身价的三倍。寻常人家见上一面已是千难万难,更别说和她把盏月下,同歌共舞。本来当时我等也是没有资格的,可乐茗对青年侠士却甚感兴趣,若是名门弟子,或对正道有功者更是青睐有加,当年老衲闻此消息,便一人一剑扫平了巴蜀之西一十八寨,这才得乐茗赠了这一张瑶琴。”说罢,他看着床边的瑶琴,脸上还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
“现在想想,当时还真是年轻气盛……”
“谁人没有个年少轻狂的时候,我倒是觉得,住持此举,才是真性情。”陆寒渊笑道。
“或许吧……”老僧报之一笑,道:
“不说这些了……其实今日叫施主来,还是有一件事拜托施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