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警官如同石沉大海,从此再也没有消息了。按照程序,她不向区政府递交梁晓秀的材料,区政府就不能给梁晓秀办理正式居留证。
无奈他们又去警局找杜曼警官,警官说她这几天就把梁晓秀的材料交给区政府,到时候区政府会通知她去办手续。梁晓秀猜到肯定是女警官把她的是给忘记了,或者故意刁难她。
他们来到区政府,找到了一位叫朱思的办事员,告诉她杜曼警官这两天就回吧梁晓秀的材料送过来,请她给预约办理证件的时间。
朱思说她接到杜曼警官送来的材料后,会第一时间通知梁晓秀,让她来办手续。
这次拖得时间不长,三天后他们果然接到了朱思的电话,到区政府又填了一张表格。朱思说等居留证办妥之后,她会给他们打电话。
他们等了一个月,什么消息都没有。宋福禄大骂道:“不知道又出什么腰蛾子了!”
梁晓秀说他们还得去找朱思,催她一下。那天他们来到朱思办公室,看到门上贴着一个条:一、三、五上午办公。那天是星期二。第二天又去,梁晓秀和朱思说她来取身份证。
“请等一下。”朱思开始找梁晓秀的记身份证,找了半天没找到,就说,“还没下来呢。”
“可是你说这时候应该下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因为你的材料交得晚,所以等的时间就长一些。”
“不对呀,我们9月份交的材料呀。请你查一下原始登记日期。”
朱思低头查原始登记卡,不好意思地说确实是8月份交的材料。
“那怎么办呢?”梁晓秀生气地问她。
“我抱歉。”
“我什么时候能拿到身份证呢?”
“11月吧。”
11月的里尔已经进入了冬季。树叶早已掉光,一片灰秃秃的景色。白天极短:早晨9点天才放亮,下午5点天就黑了。在这个季节,人的心情很压抑。梁晓秀当时的心情如同里尔的冬季一样压抑,烦躁。11月15日,他们又来到区政府找朱思。梁晓秀想这回总该能拿到证了吧。
“我来取证。”一进门,梁晓秀就直截了当地说。
朱思翻了翻一摞身份证说:“对不起小姐,你的证还没下来呢。”
“上次你不是说11月份下来吗?到底是怎么回事?”梁晓秀不耐烦地说。
“对不起,我送材料时把你的材料给漏了。”
“漏了?你说得倒轻松!我的居留证12月13日到期。你说,我该怎办?”
她想了一下说:“我给你出一份证明信,证明你正在等待身份证。”
“这行吗?”
“行。”
梁晓秀肺都快气炸了,她说她等的时间太长了,这不是她个人的原因,而是警局和区政府的原因。
朱思说:“对不起,我得把你的材料和下一批办证的材料一块儿送到内政部。可能要等到明年了。”
“你能不能按特殊情况处理,先把我的材料交上去?”
朱思苦笑了一下,没有表态。
12月5日按着预约的日期,梁晓秀来到区政府找朱思。朱思说身份证还没有下来,让梁晓秀继续等待。
梁晓秀当时就想发火了,大声喊道:“你们给我耽误了。这不是我的责任,这是你们内部的事情。你们这里有没有负责人,负责人可能应该知道怎么办。”
朱思把他们领进另一间屋,一位中年妇女听了梁晓秀的情况后说她无能为力,只能等待。
梁晓秀气得直发抖。这还讲不讲理!她愤怒地说:“我告诉你们:我的居留证再有8天就到期了。到期不续,就是非法居留,是不是?这不是我的责任,这是你们官僚作风造成的!是你们,而不是我应该对这件事负责!”
对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不管梁晓秀说什么,人家一概不理。
梁晓秀便强硬地说:“现在我已经成了非法居留者,而这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朱思说她会想办法尽快给梁晓秀办身份证。一有消息,她就给梁晓秀打电话。
圣诞节的前几天梁晓秀终于接到朱思的电话,说她的身份证已经办好。梁晓秀和宋福禄立即开车到区政府找朱思。
“梁小姐,你的身份证已经办好,请你在这儿签字。”
“谢谢你。”梁晓秀说,“你终于把这事办成了,我得好好感谢你。”
“为了你的身份证,我特意找了内政部长说明情况,部长给特批了。这批就你一个人。”她的口吻又平和又诚实。
“再一次谢谢你,朱思。”
这些往事让梁晓秀感慨万分。她现在当然没有这些麻烦事了,生活早已走上正轨,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设想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