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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什么玩笑?那他的人生不是就给毁了吗?他现在正在上大学呢,他的病也刚好,正有大好前程等着他,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让他坐牢呢?”
“可是不让他坐牢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严纯纯撤诉。让严纯纯撤诉的办法也只有一个,你知道是什么。”
我当然知道是什么,于是我想了想,对周杨说:“要不这样吧,你假装跟她好,骗她撤诉,她一撤诉你再跟她分开,我看只有这样了。”
周杨伸手就敲了下我的脑袋,说:“你有没有脑子啊?她要的是我和她结婚,那结婚证是随便领的吗?再说了,就算跟她领了结婚证又领离婚证,她就不会再重新起诉吗?你就不能想个靠谱的办法?”
“要不然怎么办呢?就眼睁睁地让卓一凡去坐牢?”
“其实也不是没办法。”周杨笑眯眯地说。
“什么办法?”
“你把眼睛闭起来不就行了!”
我又白了周杨一眼,说:“敢情不是你要坐牢,你怎么老不正经。”
周杨摆摆手,示意我少安勿躁,说:“办法不是没有,我想过了,我们只能想办法证明卓一凡是误伤。其实也不是很难,卓一凡长期患有抑郁症,这一点很多人可以证明。他在发病的时候会伤到自己或他人,正好跟严纯纯在一起发病了,一不小心用水果刀伤了严纯纯。而且现在严纯纯已经无碍,那么简单的误伤算不上什么罪,况且卓一凡还是个精神病患者。”
我一听,开心了,说:“这样好,这样好!这么说你早就有办法了,那还兜着圈子不告诉我,害我瞎着急。”
周杨面露难色,说:“问题是,现在卓一凡好了。”
我笑了,说:“那谁知道啊!再说了,他在动手的时候也没有好啊,我们不说,卓一凡不说,谁知道他好了?”
“我担心的是,卓一凡可能不会同意。”
周杨向来比我了解卓一凡,事实上确实如此。卓一凡来了之后,一听说是这个办法,立刻反对,并且义正词严地说:“我说过我会承担的,你们不必为我担心了,我会对自己的罪过供认不讳,没有必要撒谎。”
“可是,你在伤害严纯纯的时候确实是在发病,正常的情况下你会这么做吗?你不会这么做的。”周杨竭力解释着。
卓一凡钻进了自己的死角,就是不肯接受我们的建议,一门心思地觉得自己应该受到惩罚。
我拿卓一凡没办法了,跳起来大声说:“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她有什么好?她一次又一次地骗你耍你,怎么她不想要有点儿惩罚?她从来都没有过负罪感,现在还对你落井下石!这样的人,你还怜惜什么?你爱上的只是她清纯的外面,她的内里已经坏透了,她头顶生个疮脚底下都流脓,你就别傻了!”
卓一凡看着我,他的帅气还在,但是他原来非常吸引我的东西没有了。我知道为什么,卓一凡对我来说,正是因为生病才充满魅力,他身上因为生病而平添的忧郁,恰恰是叫我着迷的诗一般的部分。可是现在,他好了,他那忧郁的部分也不存在了,他看我的眼神里已经没有我能感觉到的诗意,他的坦然和淡定叫我很是失落。
周杨拉过我,用他的手拉住我的手,然后在我的手掌上拍了拍,说:“没事,你应该理解,他只是想要面对他人生里应该面对的东西,他想让自己坚强,他以前恰恰是因为不坚强才生病。既然他主意已定,我们何必强求?”
我看着周杨,无话可说。
“大概过一个月,法院会开庭审理,我们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去说服严纯纯,一切都还有转机。”周杨又给了我些许希望,安慰我说。
我点点头,只能如此了。
卓一凡起身准备离开,说没什么事他先回学校了。我本打算跟卓一凡一起走,周杨拉住了我,说还有别的事。
卓一凡走后,周杨说:“今天晚上一起吃饭,我替你约了一个人。”
我想了想,问道:“林沐?”
周杨大笑,拍着手说:“跟聪明的女人打交道就是舒服,一点就透!”
竟然真的是林沐,我摇着头说:“不,我认为没有必要跟她一起吃饭。”
周杨不笑了,严肃地说:“你必须得来,或者你现在就别想走了,我就算困着你也要困到吃晚饭。”
“为什么?”我不理解地问。
“你问问你自己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肯和林沐一起吃饭?是不是你自己心虚?其实,你有什么好心虚的呢?你应该真的认为你没错,而不是你自己嘴巴上告诉自己你没错,可心里却不接受。我希望你们能正面解决你们心里的结,不然,恐怕会生枝节。”
周杨说到最后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可是我觉得他是在吓唬我,能生什么枝节?
我摆着手说:“要去你自己去,反正我不去。”
“可是我都跟她说了你去的,要是不去的话,你这不是明摆着放人家鸽子吗?已经有积怨了,就不要再添油加醋啦。而且,我告诉你,她心里对你的仇恨很深,不是吓唬你,我觉得她早晚会报复的。”周杨非常认真地说。
“真的已经跟她说了?”我不相信地问。
“真的说了。人家大方得很,哪像你,这么小家子气!”
我想了想,勉强答应了。
周杨接着又问了问付清的情况,我只是说还是那样,然后把李雪回来的事跟周杨说了。周杨略略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我说:“等卓一凡的事一结束,我带你出去玩玩吧!”
“去哪里?”
“哪里都行,是美的地方我们都去!”
“我不去!”我嘴上说着,心里却美滋滋的。
“为什么不去?”
“不乐意跟你一起去呗!我要找个又帅又有钱的人开着他的私家车带我到那些美的地方!”
周杨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说:“原来你是想要钱总陪你去啊!”
我瞪了周杨一眼。
周杨笑了,说:“你知道最近钱总都在干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不知道。说到钱总,我的情绪低落了好些。
“他除了跟踪你,没做别的事。”
“可是我除了在医院也没做别的事啊,他怎么跟踪我?”
“用各种方法跟踪,比如到处问别人你的情况,比如开着车亲自侦查你的动向。而且,他已经跟我说了,如果你在付清的医药费上需要钱,叫我借给你,当然,我借给你的钱由他出。”
我打断周杨的话,说:“干吗告诉我?他就是一个笨蛋,本来我们可以做那么好的哥们儿,他非得不按规则出牌,所以,只好出局!”
周杨用手摸着下巴说:“我告诉你,只是为了和他公平竞争,不然,我赢了也不光彩。而且,他挺努力的,我现在不说得明明白白,万一以后你跟我在一起了才知道这些事后悔了怎么办?”
“你喜欢我?”我出其不意地没有呵斥周杨,上来就问了周杨这么一句话。
周杨连一秒钟的停顿都没有,跟着就说:“喜欢!”
“为什么?”我又问。
“从生物学以及心理学角度来说,你引起了我的荷尔蒙加速分泌,并且我断定,这个周期是一辈子。从社会和人文角度来说,你让我有了保护你的欲望,并且我断定,这个周期也是一辈子。如果从感情的角度来说,这个问题历来没有答案。”周杨不像是在回答我的问题,像是在打趣,可是他的打趣来得那么恳切和实际,并且很浪漫,叫我有了心动的感觉。
我笑笑说:“好吧,你们竞争吧!”
在吃晚饭之前我去医院看付清。
一进门就听见李雪在跟付清讲自己在西藏的趣事。
“那个奶茶,总之我是叫奶茶啦,你就这样喝下去,保管你想吐,我反胃了三天。咱们不是土生土长的西藏人,喝不惯。那里的孩子都特害羞,想看你又不敢看你,很可爱,黑黝黝的脸蛋,一个个的眼神都跟蓝天似的,很纯净。不过我不想再去了,在那里我生了几次病,还丢了条腿,不敢去了。”
我推门进去,看见付清一直在笑,我也笑了。
李雪见我进来,笑着说:“好了,夜路仨冷聚齐了。咱们好久没聚过了吧?我在西藏的时候,一没劲儿了就想起来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样子,那个欢畅!那时候的日子,真是千金也不卖!”
我发现李雪一到付清面前就能说了,毕竟以前就是整天斗嘴的一对冤家,现在付清可算是闭嘴了,李雪终于可以独揽一面地演讲了。
“冷艳你还记得不?以前,有次我们去偷金鱼。你说那金鱼才一块钱一条,我们偏不买,就觉得偷来的可爱。一人手心攥着一条,转头跑老远,然后凑在一起把手心摊开来看,嘿嘿,我跟付清手里的那两条金鱼肠子都捏出来了,你更厉害了,手心里压根儿没有,回头一看,在路上蹦啊蹦的。”
“咱们那辉煌历史够说上几天几夜的。”我笑着说。
付清眼睛笑得都要眯成一条线了,坐在床上,张着嘴巴。除了没有声音,她完全是大笑的样子。
李雪继续把付清面前已经削成小块儿的水果往付清嘴巴里送,付清摇摇头表示不吃了,然后拿着纸和笔写着:吃多了老爱去WC。
我和李雪哈哈大笑,我说:“这不有轮椅吗?你想去哪儿都行。想出去玩的话叫李雪推着。以后,李雪就是你的私人保姆。”说完我忽然想到了袁野,便问李雪来的时候看见袁野没有。
李雪摇头说没有,付清赶紧写道:“他有事,我叫他走了。”
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无奈地看了看付清。我不知道袁野在的时候是怎么对她的,我只知道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付清还是维护着袁野。
付清拉了拉李雪的手,叫她继续讲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给她听。
李雪笑眯眯地又开始讲了。
我们总是去喜欢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人,然后在自己这份不能圆满的爱情里痛并快乐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那种事是可遇不可求的,芸芸众生最后只会得到一个平淡且充满现实意义的婚姻和伴侣,至于那些曾经至死不渝的一相情愿的爱情,见鬼去吧!
我只是不知道,付清什么时候才会叫她心里的这份爱情见鬼去。
林沐也一样,林沐也是一个在爱情里较真的人,她们都是傻瓜,谁较真,谁就会受伤。
晚上跟林沐吃饭,我发现林沐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林沐了,其实以前我对林沐也不熟悉。
林沐面对我的时候很坦然,像是熟识般地跟我打招呼,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下午的时候分明对我还很冷淡,此时她一点儿也不觉得态度突兀。
周杨却不时地皱眉,最后咳嗽一声,对我和林沐说:“我知道,你们之间有点儿误会,我希望二位借这个机会把话都说开了,从此以后大家是朋友。”
我笑笑,还没张口说话,林沐冷冷地说:“周杨你说话真轻巧,不是你的事,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别跟女人讲道理,女人之间的事,你永远不懂。就好比现在的第三者,往往都比正室生得妖艳,来得嚣张,还敢指着鼻子骂正室自己没能耐。这些事你根本不懂。你说你一个男人能懂一个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情感吗?男人啊,都是以事业为主,可女人不一样,爱情,对女人来说,比天大!”
林沐说话的时候时而瞧我两眼,目光很冷,脸上却显得和善,然而句句话都像是在指责我,先是指责我最初见她时对她的训斥,然后指责我伤害了她的孩子。她同时也告诉我,在感情上,她无法原谅我。
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林沐现在竟会有如此的心思和胆量,言语之间处处埋着炸药,举手投足的样子也俨然一个江湖高手。所谓江湖,是女人的江湖,这江湖里,是女人与女人之间的腥风血雨。
林沐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叫我蛮横不起来的人,我总是觉得我对她有罪,这也许源于她已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就像林沐说的,男人不会懂母亲对自己孩子的感情,可是我懂得,所以我在她面前无言。
周杨看着我,那眼神似乎在叫我不要败退,可是我对周杨笑笑,然后低下头去切盘里的牛排。
那天的晚饭吃得郁郁寡欢,事后周杨对着我连连摇头叹气,说我原来是个赶不上架子的鸭子,说我原来这么软弱无能,说我早晚要被林沐捏在手里。
我当时无所谓地回他一句:“我已经被她捏在手里了。”
周杨恨铁不成钢地说:“那你怎么不想着逃出来?”
我笑笑,说:“我甘愿!”
周杨没有继续愤怒,而是拉着我的手,说:“万一你被她捏得喘不过气了,记得拉住我的手,我把你拽出来。”
我拍着周杨的手,说:“好吧,那你现在就帮我一把。”
“什么?”
“把我的诊所买了吧!”
周杨睁大眼睛看着我,问道:“不是好好的吗?干吗要卖?”
“不想做了,觉得没意思了。”
周杨想了想,点点头,说:“我懂了。卓一凡好了,你的心思就没了,你最想治的那个人竟然好了,你还做医生干吗?是不是?”
真是什么心思都被周杨看透了,不过我确实也是不想做了。一方面是卓一凡好了,另一方面是最近事情太多了,我也没了心思。
周杨说完很不服气地说:“我再跟你说一遍,你早晚会明白,你不爱卓一凡。”
“那我爱谁?”我问。
“爱我啊!”说这句话的时候周杨又嬉皮笑脸的了。
“别说没用的,店你要不要?”
“我考虑考虑!”周杨刚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说,“有个人,你可以卖给他,我觉得还挺合适的。”
“谁?”
“钱总。”
我想了想,说:“我也考虑考虑。”
因为有了要卖诊所的心思,我现在连营业状况都懒得问了,每天忙着跟周杨一起找律师讨论卓一凡的案子,准备各种需要的材料,另外还要抽空照顾付清。
付清已经从医院里搬回来了。医生说她恢复得很好,在家里好好休养用药不断就可以了,早晚有一天会好的。听医生那话,似乎付清很快就会好了。
我每次都是充满疑惑地看着医生,我对于医生总是说“很快就会好”这种话已经麻木了,我只知道至今付清还是开不了口,下不了地。
我给袁野打过电话,叫他来看付清,袁野却在电话里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我沉默了半天,没想到要说什么话。
袁野却说:“娶不到我喜欢的,那就娶个喜欢我的吧!”
“可是付清也喜欢你啊,她比任何人都喜欢你,你要是娶了她,你就天天享受皇帝一样的待遇吧!你怎么就不等等她呢?比美貌比身段比性感,付清哪一点儿差?”
“我不想娶个跟你有瓜葛的人。付清会忘了我的,她是个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的人。”
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对着电话喊了声王八蛋。
我没有去劝过严纯纯,倒是严纯纯找了我一次,她在用最后的努力想叫我答应她的要求。
这个女人,为了周杨已经昏头了,看着我就像看着她的救命稻草,可是,她却不知道,我其实就是一个稻草影子,根本帮不了她。
不过我没跟严纯纯说这些,因为就算我说了她也听不进去,我只是告诉她,卓一凡未必会输掉这个官司。
严纯纯当时就笑话我太不了解卓一凡,她说:“卓一凡有多爱我,你是不会懂的,他会原谅我对他做的任何事,但是却不能原谅自己对我犯的错!他很可怜,所以他一定要守着自己的爱情,他是个为了爱情会不顾一切的人。我想他为我付出代价,他就一定会全盘接受。我其实不是想要他受苦,我只是想让你受苦,然后周杨跟着你受苦。卓一凡会为了我折磨你们的。”
我对严纯纯的话做了个悉听尊便的姿势,她就恼怒地走了。
我看着严纯纯离开时坚定的步伐,心想,她的伤看来应该是好了。
钱总从周杨那里知道了我要卖诊所的事,便每天在诊所里蹲点。他说他要全面了解诊所的运营情况,这样才好以一个合理的价钱把诊所买下来。
我知道他这是借口,他就是不忍心看我卖诊所,所以去给我看着。
我没有阻拦他,我想,如果我真的要卖诊所,钱总会是第一个买的人,因为他以为,那诊所是我的梦想。
不知道钱总是怎么脑子开化的,忽然跟我称兄道弟,说话的神态跟我最初遇见他的时候一样。
那天,我难得去次诊所,钱总乐呵呵地招呼我,还开玩笑地对我说:“老佛爷今儿个都亲自来了,这太阳打哪边出了啊?要不要给您备点儿好酒好菜?再找三两个帅哥小伙伺候着?”
我扑哧一声就笑了,上前拍拍钱总的肩膀说:“小伙子干得不错,有潜力!”
就这么两下,我跟钱总算是冰释前嫌了。
其实说到底,我是舍不得这么个好兄弟,有个男人整天屁颠屁颠地为你鞍前马后并且对你无所求,放谁身上谁不乐意?钱总要是一直摆出打死到底都无所求的姿势,我也不至于赶他走。再说,之前也是因为林沐,可是林沐她那么阳奉阴违地对我说话,我就算不敢当面跟她吵,可这一转身,谁也阻拦不了我继续跟钱总搞好革命友情的脚步。
其实我所能看到的生活很片面,我所能看到的声色犬马和男人女人以及爱情都很片面,有些人与我比起来正经历着更大的黑暗和困苦,他们或许是政客或许是商人,然而我依然要在我片面的生活里用完整的思想去思考去挣扎,总觉得没有出路,又总觉得还有一条出路。
这一年的春夏秋冬就快被我过到头了,我从没想过我的心理医生的生涯如此短暂,更没想过在这短暂的生涯里会发生这么多的故事,每一段都刻骨铭心。
现在每天有事情做,叫我忽然安心起来,虽然卓一凡和付清的事不算是小事,可是终于还是慢慢安心了。
我的安心让周杨觉得不可思议,他总是莫名其妙地看着我,然后问我:“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也不紧张,还一副笑眯眯的模样?似乎天塌下来了你也不怕,有谁给你顶着呢?”
我不知道如何解释,就好像我无所谓地跟钱总打趣的时候,钱总就成了我的朋友我的兄弟;我也同样跟生活打趣的时候,生活就成了我的朋友我的兄弟。如果我非常认真地跟生活过日子,那会把自己累死。
我现在觉得很快乐,正如很久以前一样的快乐。
我仔细想了想就明白了,很久以前,不就是遇到卓一凡之前吗?
但是只有一个人不这么看,这个人是我多年的姐妹李雪。我想,付清应该也不这么看,可是她说不出来。
李雪已经搬出去跟她那个即将要结婚的未婚夫一起住了,但她还是常常来看我和付清。最近,她总是一会儿开心一会儿满脸忧伤地看我。
她开心的时候会说:“真好,冷艳,你又跟以前一样了,一看你这副神情就好像回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