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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一声叹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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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的日子乏味而冷清,我发现大多数人跟我一样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发呆或者思考,思考什么呢?也许和我一样,一个问题能从早上想到晚上,然后想到睡着,如果第二天还能想到那个问题是什么的话,还会接着想,如果忘记了那个问题,那就换个新的来想。

发呆和思考是我们必须要学会的本领,否则,你很难在这种无聊的长天白日里度过你生命里随便拿来挥霍的时光。

也有些人是不发呆也不思考的,这些人是以25号为代表的一帮人。她们每时每刻都在关注着周围的一切动静,看看自己的人和自己的领地有没有面临威胁,她们时刻准备出击,也时刻准备防护。她们的乐趣在于群殴和扩张。

当然,我们每天都有任务做,那些机械的劳作也是发呆的一部分,我常常不知道自己在做的是什么,抬的是石头还是木头,手里拿的是铁锨还是锄头。谁知道呢?反正就这么用着力,就这么一下一下地打下去。

我安静了两天之后,那个给我她弟弟和男朋友地址的小姑娘雁子就开始偷偷地给我递情报,她的情报真准。比如她说,你今天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小心,结果那天必然会有人把我的饭碰在地上,或者一不小心把口水吐到我饭里,再或者我还会被迎面走过来的人猛地打了一拳。她不断地给我递消息,可是没有一次我能躲得过。

我不再躲了,因为我发现她们能做的不过是些小把戏,她们也都是可怜的,假如没有我,她们的生活该少了多少乐趣啊!我的反叛成了她们目前最大的兴趣所在,她们每天都在讨论如何把我收服了,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想该用什么办法恐吓我,每天都在和我过招。

除了25号那帮人以外,还有一帮人找过我,她们明确表示她们会帮我对付25号,只要我能够加入她们。

我当时问了句:“怎么样就算加入你们了?”

她们的头儿说:“我们很人道,你只要喝一碗水就可以了。”

我一听又是喝“水”立即就有了反胃的感觉,便没有再问,转身就走。

我走的时候还听见她在我身后说:“跟25号的不一样,只是我吐了唾沫的。你别不识抬举……”

我仗着自己住在单独的宿舍又不识抬举了一回。

接下来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

据那个一直帮助我的小姑娘说,这两帮人以前所未有的团结姿态站在了我的对立面上,她们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伤害,这口气已经到了不得不出的地步了。

然而这些我都没有意识到,我更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使得她们觉得颜面扫地了,就因为谁家的“水”我都没有喝。

大概过了小打小闹的两周,她们终于要进行一次大行动了,并且决定对我这个疑难杂症彻底地根治。

那天一大早我就收到消息了,所以也是时刻关注着动向。那个小姑娘在告诉我消息的时候,还详细解释了她们会如此对我的原因。她说因为我的强势和不屈服,使得很多长期受压迫的姐妹们对我心生敬仰之情,甚至有要投靠到我门下的趋势,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们是不会再对我仁慈的。

一整天都很平静,这平静来得叫人心惊胆战,最后我心一横,不过就是一顿打,有什么了不起。

那天的晚霞较之我刚来的时候更加美丽,天蓝得透骨,一抬头,就会忘记自己身处的世界。

就在那样的晚霞里,我被两个因我而团结的团体围在了墙角,一共围了两层,外面一层是为了做人墙,假装没事发生,好避开看守的眼睛。里面一层才是真正的打手,她们个个摩拳擦掌,横眉竖眼地看着我。

我心跳得厉害,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什么,有种恐慌的感觉,我觉得她们是真的会把我打死。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们争什么。”我快速地解释。

“那我们两边,你选一个。”25号挑着下巴说。

我犹豫了,问:“一定要进行你们规定的仪式吗?”

25号冷笑一声,说:“那是当然,不然,你以为这些规矩都是吃屎的啊?”

我捏着拳头,想了又想,心急如焚,这样的场面,我也是害怕的,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我一想到要喝那些“水”,我心里就又犯着恶心了。

最后我心一横,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能不能有种点儿?一个一个来?”

25号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她身后就是她平时呼来喝去的姐妹,现在我还是一样在她面前硬着,她瞪着眼睛,嘴巴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然后狠狠地对着我的小腹就是一脚。

在她一脚之后,我便弯下了腰,蜷缩在墙边了。与此同时,内圈的所有人都上来对我进行了最新最强悍的群殴。

但是我都感觉不到她们群殴我了,因为25号的那一脚,我蹲在地上疼得大汗淋漓。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疼,那是种拿把刀在身体里一点一点划过的疼,不,比那还要疼上百倍千倍。那种疼抵过了所有人的拳打脚踢,甚至此时如果有人给我一刀,我也一定感觉不到。

我疼得几乎昏迷,但是最后还是将眼睛睁开了。但是我已经完全不能支撑着自己蹲着了,我瘫在地上,手捂着小腹,想叫喊,可是我疼得连一丝力气都没有。

活了这么大,我从来不知道世上有一种疼痛是这样的,是真的撕扯着心的,是真的能叫你感受到生命的脆弱的。

我觉得我要死了。

我的意识开始渐渐稀薄,我的眼睛看得越来越模糊,这世界上似乎除了疼痛再没有其他的事了。

就在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停下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听见有人喊了一声血,然后所有的人都散开了,就在一瞬间,她们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会这样?你们怎么下手这么狠?”这声音是25号的,这声音就算我死了我也分辨得出,我恨这声音。

然后我听见这声音靠近我,问我怎么了,再然后,我觉得我被人抱了起来,最后,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针头从皮肤上划过的那种美妙的疼痛感真好!那样的时候你会无比清醒地知道自己是血肉之躯,你会无比清醒地看到自己的过去和现在甚至将来,你会感受到那种所有回忆一起向你压下来的那种畅快淋漓的高潮感,你也会感受到整个生命里存在过的那些温暖。

我醒来的时候又是躺在医院的床上,我又进了医院,我叹了口气,然后看见了站在我身边的张教官。

我四下里看了看,我忽然希望就像上一次一样,周杨会出现在我醒来的时刻。

“醒了?我们已经通知了你的律师,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了。”张教官见我醒来对我说。

我奇怪地看着她,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这样的事没有必要通知律师吧?

“你还不知道吧?你怀孕了。”张教官叹了口气,说,“小家伙来得不是时候,不过对你也好。”

这个时候周杨和李律师都赶到了,周杨一进来就问:“人没事吧?”

我看着周杨,眼泪又出来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我看见了周杨,而是因为我听见张教官说我怀孕了。

“怎么了?怎么了?”周杨走过来趴在我床边。

“我怀孕了,我怀孕了,真的。”我对周杨说,说的时候我依然哭着,我并没有去想这个孩子是谁的,接下来要怎么办,我只是想到这个孩子会把我从那个地方解救出来,即使只有一段时间,那也是难得的。

周杨先是一惊,接着兴奋地转身对李律师说:“她怀孕了,赶紧去申请监外看管,立即,马上,最好她直接从这里回家!”

周杨的兴奋不亚于我,他也是根本没有考虑这个孩子是谁的,他先想到的和我一样。

李律师笑着转身就出去了。

“孩子命大,你刚才只是出了一点儿血,孩子没事。”张教官说。

“真是命大的孩子,我要是知道我肚子里有个孩子,宁愿喝她们给我的……也不会叫她们打。”我笑着对张教官说。

“你们的那些事,我也知道一些,说实话,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没有像25号那样的人,我们更难管,毕竟进到那里去的都不是善类。”张教官为难地说。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个时候我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我马上就要解脱了,我马上就可以回家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理解呢?

我在医院里躺了三天,直到确保胎儿完全没事之后才出院,这次出院直接就回家了。张教官在我回家的时候一再强调会有人对我进行监控,叫我务必自觉。

我点头哈腰地说一定一定。

在回家的路上,我摸着肚子,一遍一遍地笑,对孩子说:“你是我的希望啊!”

我回到家的时候付清激动得把手里的爆米花都撒了,拄着拐杖在屋子里蹦蹦跳跳,样子很是滑稽。她问我为什么回来了,是不是因为发现我是个好人了。

我拍拍肚子,告诉她我怀孕了。

付清整个人都凉了一般,但是过了一会儿又开心地笑了,她说我这个孩子来得好,比李雪的那个来得好!然后付清又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我笑着说了“卓一凡”三个字。

周杨从来没有问过孩子的父亲是谁,我想,他应该清楚是谁。因为就在我说了“卓一凡”三个字之后,周杨也没有什么反应。

周杨只坐了一会儿就要离开了,离开的时候对付清说:“你先给她好好洗个澡,她身上估计会有伤,你温柔一点儿,严重的地方给她涂点儿药,要是没有我等下去买。然后让她好好睡一觉,等她差不多醒来的时候我再来,我买了菜再过来。”

付清使劲儿点着头。

我对周杨说了声谢谢。

周杨看了看我,转身走了。

周杨走了之后,付清使劲儿地在我面前为周杨竖着大拇指。

我笑了笑,摸了摸付清的头,想问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口说话啊?”最后还是没问。既然她现在开心,那就好了。

我不要付清给我洗澡,可是她偏要,我拧不过她,只是对她说:“你做好心理准备。”

我不知道付清到底有没有做心理准备,我只知道我把她吓住了。她盯着我身上的那些伤痕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一只手拄着拐杖一只手掩着嘴。

我开玩笑地说:“反正又不会说话还掩着嘴干吗?”

付清一把抱住了我,死死地不松开,我能感觉到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落在我身上的温暖。

原来人的眼泪是热的!

我拍了拍付清的肩膀,说:“没事,我都不在意的。那真是一段值得回味的日子,我想,你这辈子都不会体会到的,真有趣。我们都是牛鬼蛇神,在无聊里争夺根本不存在的空间和财富。我常常想起我们以前的日子,并且常常做比较,最后我发现两者没有什么区别,然后我就踏实了。”

付清还在哭,她才不会相信我这些鬼话,她知道,那样的日子我宁可死也不要再过了。

我只好由着付清哭,等到她渐渐平息下来之后,我拍拍她,笑着说:“来吧,你一边给我洗澡我一边给你讲那里面好玩的事,我这可都是第一手资料,谁也没有我说得真切!”

我说话的味道又有了以前的样子,付清终于满意地笑了。

然后付清开始给我洗澡,我就挑好玩的给她讲,讲得付清一阵一阵地笑。

“那里的地方可大了,一点儿不拥挤,我往那群人里一站,绝对是狱花,回头率,那高得离谱!最重要的是,冲咱回头的那大多都是女人!能叫女人都冲咱回头,那得多美啊!那里面的人,灰头土脸的,普通话不标准,她们见面说话就好比这样的:‘你洗头了?’‘食堂饭早没了。’‘哦,洗澡了。’‘我那儿有馒头,吃不?’贼逗,各自说各自的方言版普通话。还有,那里还分帮派,这个最逗了,入帮派的规矩是什么知道吗?哈哈,喝尿!是真的哦,可不是啤酒!不过我这样的人家不愿意收,所以我没有喝尿的资格,那些喝过尿的人都非常骄傲,整天抬头挺胸地做犯人。对了,那里的探照灯很有意思,比路灯好看,也比路灯亮,跟路灯比,人家那就是高科技的东西……”

付清有时候笑得拿捏不住了手下力道就大了些,我哎哟一声叫疼,她赶紧又轻轻地。

放在几天前,我压根不敢想能又回到这样的生活里来,可是现在我真的又回来了。我拨弄着那些水,觉得那水也是亲切的,我想到付清,想到周杨,想到李雪,想到这个房间里的一切,都觉得一下子变得那么珍贵,他们都是我必须用一辈子去珍惜的。还有我的孩子,还有卓一凡。

想到卓一凡,我忽然有些无措,我是不是要告诉他我有了他的孩子,如果他知道了会如何选择?

孩子这件事要是放在以往,我可能不会告诉卓一凡,甚至,我可能谁也不告诉就去医院把孩子拿掉了,因为我向来是个现实的女人。

可是现在,我绝不会那样做,并不仅仅因为这孩子让我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在我自由的这段日子里我的上诉还很有可能峰回路转,而是因为我懂得了珍惜,并且要自己努力去珍惜所有能珍惜的东西。

我决定告诉卓一凡,他有权利知道我将要生下与他有关的孩子。

付清给我洗了澡之后,我周身的所有疲惫都跑了出来,然后我在自己的床上美美地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我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立即起床,而是躺在被窝里用眼睛看了看四周,确认了一下房间里所有东西的位置和特性,并且在心里说我爱你们,然后伸了个懒腰,再用耳朵去感受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声音里有付清的拐杖碰到地面的声音,有厨房切菜的声音,还有油在锅里的咝咝声,还有水声,还有窗外隐约的车声,偶尔还有一两句吆喝声……

多么美妙的声音和早晨!

我起身去厨房,看见了正在忙活的付清和周杨。

“咦?这么早就起来了?”周杨笑着说。

付清过来扶我,不准我进厨房,还指着我的肚子。

我对付清笑笑,然后对周杨说:“难得能在家里活动,我得充分把握我自由时间的每一分每一秒。”

“好了,赶紧去洗脸,马上可以吃饭了。”

周杨掌勺的样子很像那么回事,我开心地笑了笑。

吃饭的时候,我将周杨的手艺夸得神乎其神,称这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不要说回味三日,就算是三年三十年乃至三辈子都忘不掉。

我并没有夸张,这么久以来我没有好好地吃过一回饭,更没有吃到过一回可口的饭菜,今天吃到周杨亲自下厨的饭菜,便更觉得是世上难得的美味了。

周杨听我这么夸着,也笑着说:“不用回味,我可以给你做三天、三年、三十年乃至三辈子。”

周杨的话把我和付清都感动得脸上笑开了花,不过笑完之后我还是言归正传,对周杨说:“帮我联系卓一凡吧,他的手机好像联系不上,我昨天试过了,没打通。我想见他。”

“见他做什么?”周杨反问我说。

“你说做什么?我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我难道不要见他一下跟他说说吗?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那你希望他是什么态度?或者说他是什么态度对你来说重要吗?”周杨继续反问我。

我看了看周杨,说:“我并没有希望他是什么态度,如果他不接受也没关系,我自己养;如果他因为责任而接受,我也不会同意;我只是想把这个事告诉他,让他知道而已,就这么简单。”

“既然这样还告诉他干什么?你不是都想得很明白了吗?”

周杨的态度很坚决,我被他的坚决弄得很奇怪,心想,现在我都有了别人的孩子了,拜托你不要再对我好了,或者说,你放手吧,你难道会想要跟我一起养别的男人的孩子吗?最重要的是,这个孩子还在我的肚子里。

我知道我不能这么问他,这会对他造成伤害。

“我和你养这个孩子。”周杨忽然冒出来了这么一句。

我嘲弄般笑笑,说:“别以为你能做这么好吃的菜我就会同意你养孩子,再说,不管孩子谁养,我也得告诉卓一凡这个事,必须告诉,我也不能叫自己就这么高尚地做个冤大头啊,就算我伟大地给他生孩子,我也得让他知道啊!我冷艳可不做这么傻的事。”

付清摇摇周杨的胳膊,眼神无辜得很,意思是叫周杨帮我找卓一凡。

周杨夹了菜放在我碗里,说:“赶紧吃饭,吃完饭我跟你说件事。”

我索性把碗筷都放下了,说:“你这不是成心叫我着急吗?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人最受不了引诱?有事赶紧现在说,不然再好吃的饭我也咽不下去。”

周杨看着我,眼神里带着哀伤,他就那么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虚,看得我不敢出声。

过了好久,他说:“好,现在我告诉你,你别激动,你一定别激动,现在,你要以孩子为主。”

我还是不敢出声,点了点头。

周杨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其实,卓一凡,他不在了。他在你被抓的那天,也就是他跟你打最后一个电话的时候,出了车祸,当场死亡。”

我心里咯噔一下,耳朵里嗡嗡的一片响声,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是周杨的表情那么严肃,他不会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又想起了周杨之前在我面前说到卓一凡时的神态,还有卓一凡的电话,为什么那次会突然挂断,为什么挂断之后就再也打不通。忽然之间,那些断断续续的画面告诉我,周杨所说的是真实的。

是不是他因为给我打电话忘记了看路上的车?想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恐惧,为什么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事都因我而成为遗憾成为灾难?

忽然有人握住了我的手,我回过了神,看见周杨在我面前,他说:“不要难过,也不要自责,卓一凡他知道你,他也知道你对他的心,所以,即使他不在了,他依然在帮你,他赐予你他的孩子,然后帮你渡过这个难关。你放心,我一定会在孩子出生之前还你清白。”

还说什么清白?清白还重要吗?我刚刚感觉到的家里那么珍贵的一切一下子变得都不重要了,我之前觉得我无比惨烈的人生也一下子变得不重要了,跟卓一凡的死比起来,我被打被冤枉又都算得了什么呢?

“你说话!如果不想说话你就哭吧!哭出来!”周杨紧紧地握着我的手,大声跟我说话,付清也走到我身边来,一遍一遍地拍我的背。

我是想哭的,可是我没有眼泪,我眼里看见周杨看见付清,我觉得害怕,我忽然觉得他们好像也是马上就会死去的,或者用其他的方式离开我。总之,他们最后都是会离开我的,用一种最能伤害我的方式。

我不敢去想卓一凡,那个坐在星巴克的玻璃窗下跟我一起喝着原味拿铁的男孩,他是那么一尘不染。在我心里,他有着纯净的心和忧郁的眼神,他的忧郁恰恰是他的纯粹所在。我所记得的,永远都是那一刻的卓一凡,永远都是那个脆弱得叫人怜爱的卓一凡。卓一凡在我心里,偷偷地生根发芽,虽然我知道我们之间有着无数的不可能,我仍旧希望自己能够保护他,能够给他我的所有,能够让他快乐,能够让他痊愈。他渐渐让我看到他痊愈的希望,却在最后,在他康复的时候这样地离去。而同时,他赐予我他的孩子。

我不敢去想,可是所有关于他的一切偏偏潮水一般涌来,我在这种潮水里被淹没,悄无声息地。

我的昏厥让我再次进入医院。医生说,下次再出血的话,孩子就危险了。

依然是周杨和付清在我身边,周杨见我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钱总来过了。”

钱总?我感觉那是久远的记忆了,关于钱总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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