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尔任斯基想了想说道:“喀山存有黄金490吨,下诺夫哥罗德存有157吨,下诺夫哥罗德已经安排好,一周内将运97吨黄金回莫斯科。”
列宁转头又向着斯维尔德洛夫问道:“我们现在向中国同志借了多少钱?当前的国民经济重建和国防支出,还有多大的缺口?”
斯维尔德洛夫不假思索的回道:“目前我们向中国同志的贷款已经累积到了4500万美元,不包括自由俄国和帝国向中国的贷款。另外我们还有一批艺术品尚未交付,中国同志已经支付了350万美元的预付款项。
当前我国经济重建工作中最为重要的部分,还是进口机床和各种机器,特别是发电设备。按照我们现在的估算,进口这些机器设备,至少要3到4亿美元。不过有许多设备恐怕需要请中国同志帮助进口,因为当前有能力生产这些机器设备的厂家,几乎都在美国。”
沉默了片刻之后,列宁靠在窗台上说道:“那么也就是说,西伯利亚铁路已经差不多成为了我国唯一的对外贸易通道,其他通道现在都处于不可靠的状态。既然如此,尽快的解决捷克叛军和西伯利亚白卫军已经没什么可犹豫的了,我们需要这条通道的畅通,才能更好的捍卫无产阶级的政权。
通知斯大林同志和托洛茨基同志,要求他们在五月底之前解决萨马拉到乌法之间的捷克叛军和地方叛乱分子;通知克拉辛同志,我们接受中国同志的建议,请他们一起参与和捷克叛军谈判的问题。另外,请克拉辛同志向中国同志就国内经济重建商讨一笔贷款,贷款额度为4亿美元,我们愿意以喀山黄金作为抵押品…”
捷尔任斯基眨了眨眼没有说话,下诺夫哥罗德还在苏维埃的控制之中,但是喀山却处于叛乱地区,列宁同志向中国同志提出这样一个建议,显然是防备叛军夺取喀山后运走黄金。现在有了这样一个名义,那么叛军就不可能把黄金运走,除非他们能够从空中飞越中国的领土。
斯维尔德洛夫接受了列宁的指示,随即离开了列宁的办公室,去执行列宁的命令去了。看到办公室内只剩下了列宁和自己后,捷尔任斯基这才向着列宁请示道:“在全俄肃反委员会内部试图劫持我的几名左派社会革命党分子,我已经查明,这是一起孤立事件,他们是出于对和平协议不满而一时情绪激动,并不是左派社会革命党有组织的行动。
但是左派社会革命党中充斥着这样的‘护国主义者’,我担心他们终究会成为革命的障碍。我们是否应当对他们采取一些行动?
另外,5月7日被您的助手所拦截住的,所谓英国首相的特使,我们也查证过并无此人。为了您的安全,我建议加强对于您的办公室的安全保卫,并对拜访者进行筛选,和减少直接同群众接触的活动…”
列宁摆了摆手打断了捷尔任斯基的建议说道:“假如我远离了群众,还如何去了解群众的需要?只有沙皇才会在克林姆林宫安上大门隔离群众,共产主义者并不需要畏惧群众。至于左派社会革命党,我们需要给他们中的一些人时间去醒悟,现在去刺激他们并不明智…”
在捷克军团发生暴动并占领了鄂木斯克之后,西伯利亚地区议会的议员们就开始组建西伯利亚临时政府了。和另一时空不同的是,西伯利亚地区议会并没有被鄂木斯克工农兵苏维埃给捣毁,因此西伯利亚地区议会成员并没有四处流亡,只是被遏制了活动。
右翼社会革命党人彼.雅.杰尔别尔和立宪民主党人彼.菲.沃洛戈茨基,都试图由自己来组建临时政府。沃洛戈茨基选择和捷克人进行联系,希望这支军队能够支持自己。而杰尔别尔则跑去见了于尔斯泰男爵,对其大加许愿,允诺在新的内阁成立后,请他担任财政部长一职。
于尔斯泰男爵大为震惊,他不知道杰尔别尔为什么会给自己这样的许诺,但他却并不想在鄂木斯克呆下去了。虽然他在这里的任职时间不长,但是也积蓄了一笔财产,足以弥补行李丢失的损失了。捷克人的叛乱和他所在的后勤部门的亏空,都让他胆战心惊,生怕自己莫名其妙的成了别人的替罪羔羊。
因此思考了片刻后,他就有些为难的对着杰尔别尔议员说道:“其实我就连现在的职位都是勉强应付下来的,至于财政部长一职,我觉得自己就更加不能胜任了。
承蒙您的关照,我在这里谋取了一个职位,但是在我上任之前,我所管理的仓库已经存在了许多账目不清楚的地方,这一次兵变连带着仓库更是丢失了不少物资。为了这个问题,我现在已经是坐卧不安了,哪里还敢奢望更高的位置呢?
而且,我的家人已经在哈尔滨安顿了下来,她们已经数次来信让我前往哈尔滨团聚了,我现在正打算辞职,好赶去同哈尔滨同家人们团聚。和家人相比,我觉得其他东西并不重要…”
杰尔别尔沉吟了片刻,就断然说道:“其实账目的问题倒是很好解决,我这次过来也是想要通知您一声,这一次的兵变烧毁了所有的后勤仓库,您只需要写一个损耗情况报告给议会就可以了。
你想和家人团聚也不是什么问题,临时政府光靠我们自己可建立不起来,我们必然是要向协约国的盟友们请求援助的。因此,您担任财政部长之后,主要的工作地点还是在哈尔滨,工作内容是同协约国各方进行交涉,请求他们给予临时政府以财政和物资上的支援…”
待到杰尔别尔离去,男爵的长子安德烈有些不安的向着自己的父亲说道:“杰尔别尔议员到底想要做什么?我可不觉得父亲您值得他做出这么大的让步。我听说沃洛戈茨基可不是好惹的,而且他同本地的地主和哥萨克都有着相当深厚的人脉,父亲要是介入到两人的争斗中去,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站在木屋廊下的于尔斯泰男爵注视着杰尔别尔的马车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后,这才回头对着长子忧心忡忡的说道:“我也知道,但是杰尔别尔议员手中到底拿着我的把柄,要是我执意不从,我担心他会和我翻脸。事到如今,也只有给谢尔盖发一封电报,问问他的意见了。恩顺便给你妹妹也发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