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法云: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上党之土我王未经刀兵而尽收其地,乃是国之强盛,君之圣明,兵之勇猛所体现,韩人喜赵而恶秦,乃是民心所向也,王上欲称霸天下,岂有置万民归附而不顾?”
“有道理。”
“另外,山东诸国奉赵为犀首,若示弱于秦,不仅寒了赵人之心,也凉了诸国归顺万民之心也。”
“赵括将军所言极是,寡人心意已决收纳上党。另外,寡人也要封你为马服子,军中副将,以后可随众朝臣参议国政。”
“谢王上。”
“赵括将军,此番上党归我,秦必大举犯境,如之奈何?”
“家父有一言可答复王上之惑。”
“马服君难道可未卜先知?”
“非也,家父之言乃是兵法常理,用在此战不多不少刚刚好。”赵括舔了舔嘴唇,见赵王全神贯注听着,继续说,“狭路相逢勇者胜!”
“狭路相逢勇者胜?”
“对,当今天下格局,唯秦赵两强无出其右。秦王取野王而攻上党,乃是得寸进尺之举,天下人皆为不齿。今对峙于上党,我大赵不仅得天时地利,更得人心。没有比此时迎战秦军更为恰当的时机了,王上只需派一员大将统帅十万精锐,以逸待劳守城不战,待秦军锐气耗尽,再一鼓作气消灭来犯之敌也未尝不可。王上一战可弱秦,再战可得秦地,三年内我赵国兵锋可直指函谷关,五年内天下莫可挡也!”
“赵括将军之谋划果然令人亢奋,寡人听之热血澎湃,恨不得立刻实现,不过寡人已知你之心意,退下吧,寡人要休息了。”
“末将告退!”
是夜,赵括兄弟对坐论道。
“兄长,今日面见赵王,为何不请战上党,如此扬名之机会错过实在可惜。”
“如此决定赵国兴衰之战,赵王岂会用我这般初出茅庐,又无实战的无名小辈,无疑是赌博而已。况且赵国名将辈出,首当其冲的便是廉颇,论资质,论能力非其莫属。”
“兄长言之有理,然赵王封兄长为马服子,可见对你之重视,只需再加锤炼便可与父亲并肩,成为一世名将。”
“但愿如此。只是赵王问我秦赵对峙胜负预测,括言狭路相逢勇者胜。”
“并无差错,兄长何故忧愁?”
“赵王收上党,本是不劳而获,毫无商议之必要,但赵王却迟迟未决断,问计大臣仍有疑虑,乃是畏秦如虎之怯意使然,自赵王继位一来,秦国便虎视眈眈,频频犯境赵王避之不及。赵王无其祖父武功胆魄,亦不如其父察纳雅言,反倒是疏远赵惠文王为其选备的廉颇蔺相如,亲近宗室赵胜赵豹。括实在担忧此战之胜败也。”
“兄长以为上党赵国会败?”
“赵王怕是不会用廉颇矣。”
“兄长为何如此猜测,难道会有比廉颇将军更能胜任的人选吗?关系国运赵王不会儿戏也,兄长肯定是猜错了。”
“赵王的眼睛告诉我,他不想与秦交战,也不想把兵权交给一个外人。”
三日后,一代名相蔺相如含恨而终,平原君赵胜奉赵孝成王之命,率十万赵军精锐赶赴上党,接收十七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