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灵也躺在了河岸前,用粗布非常丑陋的盖住了自己,像一块裹着活人的尸布,“你看,伊利亚,就算我能活着离开孤岛沙特阿卡,我也无法在不曲解历史的情况下,在古斯塔夫的治理下活着。”
“你打算怎么记录这段故事?”
“肯定又会扭曲它吧,至少要把我的醉后的话给忽略,只要那个铁皮不为难我,我就还可以多活一会儿。”
“听起来你不是第一次编撰历史了。”
“不然你以为史官是靠什么活下来的。”
“你在大陆,有没有什么事情你在如实的记录。”
“诺兰。以及所有没有深入了解的万骑长,如果只看表面呈现的状态,我都会如实记录,这些都是他们想让我记录的。不管是不是伪装,但是装出了真实。”
“秘银的诺兰你相处的最久。”
“最久。他是我的万骑长。”
“深入理解他后,你也是对他如实的记录。”
“对,他无懈可击,无可挑剔,我在记录他时,能够认清一点,就是我对他的抱怨,完全是因为我的卑劣和不堪。秘银的诺兰,他对自身荣誉和美德的底线,都是好多人跳起来都够不着的制高点。”
“你见过他卸下铠甲的样子吗?”伊利亚的兴趣像是木炭中偶然迸发出的火星,笑脸转瞬即逝之后,他侧躺过来,看着阿斯灵。
史官被惊得说不出话,他感觉自己看到了侧卧的美神。
“看见过吗?”
“没有,我甚至没有看见过他进餐。”
“有没有人看到过?”
“据说万骑长伊南娜看到过。”
“伊南娜......那位唯一的女性万骑长?”
“是的。个头很矮小,时常穿着长袍,兜帽把脸遮得像不敢开放的花蕾。”阿斯灵说到伊南娜的长袍时,下意识的捏了捏伊利亚的分给他的粗布,他觉得这张布在外观上有些相似,但和伊南娜的相比,又少了些什么。
“你是史官,你记录过伊南娜对诺兰外貌的讲述吗?”
“当然记录过。”
“你讲讲。”
“有记录成书的,有我脑中记录,以后准备在战争结束后当吟游诗人歌唱的,你要听哪个?”
“听真实的那一个。”
“我觉得我可以把两个故事都告诉你,你来分辨哪一个故事是真的。史官啊,可没有办法告诉听众,哪一个故事是假。”
伊利亚坐了起来,等着阿斯灵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