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清望着窗外一片萧条的景色,心头积郁至极,身上的伤调理的已康复,只是这没来由的愁思又来自何处?她恍惚间脑海中闪过一丝凌乱的画面,楼安国内饿殍遍野,百姓食不果腹,外邦小国频频来犯,粮库空虚,父皇一人对烛难免,仅仅几日青丝白发,银白了双鬓,苍老了许多。
而此时,司徒定澜仰天长望,眼底瞧不出丝许情绪,面容却多了几分愁思,冷锋见他似是未皇上的病情担忧,凑上前去,低声道:“太子,皇上的病情定会有所好转,此事就不劳太子担忧了!”
“我怎能不忧心?”司徒定澜轻叹了一声,未回头看冷锋一眼,只是盯着眼前庭院中遍地的白雪,缓缓道:“父皇的病已是积劳成疾,每隔几年便复发一次,寻遍名医,服用药方,却不见丝毫好转,倘若父亲撒手西去,这皇朝内岂不……”
司徒定澜的话没再说,冷锋跟随多年,自然能明白他心中的忧虑,如今皇上安在,任由诸皇子尔虞我诈,精明算计,不时痛下下手,但忌惮于皇上的威严,虽有动作,也不敢明目张胆,只能是背地里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如若皇上驾崩,到时定远国必然掀起轩然大波,就算司徒定澜继承皇位,登上大宝,也无济于事。
“太子妃求见!”司徒定澜眉头不展之时,门外一声婢女通报道。
“让她进来吧!”司徒定澜挥了下衣袖,负手背后,坐在椅子上,抿了口桌案上的茶水。
沈君清推门进来,一袭长裙,肩上披着貂绒披肩,略施粉黛,柳眉轻蹙,微微弯身行过一礼,司徒定澜近日都在为皇上寻访名医,已是有许久未见沈君清,不禁看得有几分入神,又闪过神来,端坐椅上,淡笑一声,问道:“来找我有何事?”
“君清有一事相求,不知太子可否应允?”沈君清缓缓说道,眉头颦蹙。
司徒定澜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似是在苦笑般,自从你当了太子妃,只要你有求于我,我定会应下,难不成你还不知?
“说来听听!”司徒定澜咳了两声,回了声。
沈君清欲言又止,瞥了眼司徒定澜一旁的冷锋。
司徒定澜会意,挥了挥手道:“尔等暂且先退下,我和太子妃有要事相商!”
“属下告退!”冷锋双手合十作揖,走过沈君清身旁看了眼,径直走了出去。
“现在屋里就剩你我二人,有何事当说无妨!”司徒定澜双眸中闪过片刻复杂的神色。
“听闻皇上旧疾复发,正在寻访名医为其医治,可有此事?”沈君清开口问道,仍是愁容满面。
“确有此事!”司徒定澜端起茶杯轻抿了口,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人,猜着她这葫芦里要卖怎样的药。
沈君清听闻肯定的答复,柳眉略微舒展,不慌不忙道:“皇上的病,我有法医治!”
“诺?”司徒定澜疑惑了声,勾起一丝狡黠的笑意,淡然道:“有何条件?”两人之间的对话如同两个商人一般,讲求着合理的交换,司徒定澜自是了然沈君清不远万里以长公主的身份当了定远国的质子是何用意,无非是想以一己之力保楼安国子民的安宁,也不禁让他有几分钦佩,至于沈君清的医术,他虽未见过几次,但单凭她能闻出车内的药材,解了自己身上的毒,也是有几分能耐,不如让她去试试,出了事情,自己也可担待下来。
沈君清见他脸上的笑意,也能揣测出七七八八,但仍恭敬的回道:“我还可以保你平定四方!”她观察了下司徒定澜仍是一副冷色,未见丝毫情绪,接着道:“但如今楼安国粮草危机,外邦小国不断来犯,怕是一楼安一己之力度过此劫难,元气大伤,日后再有抵过来犯,难以抵挡,我只求太子助楼安度过此劫,我沈君清定会说到做到!”
“好,我应允你便是!”司徒定澜不假思索的回道。
这回答让沈君清着为吃惊,她抬起头细细看着司徒定澜,她瞧不清他这冷峻的表情到底在想着什么,亦或是在谋划着什么,不过任由他想些什么,只要能保住楼安,就算是让自己以身殉国,也在所不辞。
“那现在就去吧!”沈君清不再去多想,见他答应了,便催声道。
司徒定澜心中笑道,瞧她这一副打扮也知不会是来见自己这么简单,看来这次她是吃定自己了。
司徒定澜起身推开门对守候在门外的冷锋吩咐了一声,随即带着沈君清上了备好的马车,一路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