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天见司徒定澜这副模样,不禁面容一怔,弄不清他这葫芦里卖着什么药,只是被他话声这么一问,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断然不会回声说是在自己府中失踪,吴昊天默声了片刻,张阖了下嘴道:“此事微臣也并不清楚缘由,只是听闻,还未去查证!”
“诺?”司徒定澜疑惑了声,双眸中深邃如常,眸底犹如万丈深渊般使得人不可探测,表情淡然道:“想不到丞相消息竟是如此灵通,我还未听闻此事,丞相倒是有所耳闻,不知此事是否已修书上报给父皇?让他定夺呢?”
吴昊天被司徒定澜这般装糊涂弄得实在是恼火,可却又不敢表露出半分,只得负手背后,手紧紧的攥着拳头,微微颔首,眼底显露出些许的杀意,随即又被笑意遮掩,恭维道:“此事微臣也是刚有耳闻,怎敢将未查实之事奏予皇上?”说着,吴昊天微微朝天拱手道:“皇上日理万机,我等做臣子的切不敢再给他增添事务!”
说完,吴昊天微微俯身,岔开话题道:“太子,府外人多眼杂,天气寒冷,还望移步府中小酌清茶一杯,暖暖身子!”
司徒定澜听此话,仍旧站立在原地,丝毫未动,他哪里敢只身进丞相府中,四大高官皆已被吴昊天关押,眼下自己万不可出丝毫的差池,想罢,司徒定澜微微一笑道:“丞相太过客气,我只是去京郊军营去办些事,路过丞相府,想着已是许久未同丞相会面,便匆匆打扰了一番!”
吴昊天听闻司徒定澜要去京郊军营,心头一惊,莫不成自己计划已暴露?司徒定澜此次前去便是要接管军营大权,若是这样,到时举兵之日又要拖延,这断然不可。
“原来如此!”吴昊天仰头捋了捋胡须,笑吟吟道:“太子竟如此念着微臣,微臣实在不敢当!只是已到了微臣府前,若是被朝中百官得知连微臣一杯清茶都未饮,岂不留人话柄,使人笑话!”
司徒定澜见吴昊天接二连三让自己进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要自己进入这府中,怕是三头六臂也难以脱身,想罢,司徒定澜轻轻叹了声气道:“丞相之心意我已知,只是时候不早,若是不到军营之中,到时父皇怪罪下来,怕连累了丞相!”说完,司徒定澜不再去理睬吴昊天,转身吩咐侍卫道:“出发,去京郊军营!”话声一落,只见司徒定澜已登上马车,一队人马朝着京郊军营的方向赶去。
正当吴昊天望着司徒定澜的马车时,身后的侍卫首领走近他身旁,轻声道:“丞相,皇上派太子去京郊军营所为何事?莫不成计划已败露?”
“不明!”吴昊天喃喃道,眉头紧皱,不禁摇着头,轻叹了声,当下形势已是愈发的紧张,若是真如司徒定澜所说,定远皇上已知此事,怕是在定远皇宫中早已有防范,如若此时再动手,功成还好,如果失败,到时不仅项上人头不保,就连辛苦攒集下的势力也必将土崩瓦解。
吴昊天思绪良久,下定决心,一将功成万骨枯,成败与否都在此一步之内,也容不得他再做何犹豫,想罢,吴昊天吩咐身旁的侍卫首领道:“速速跟上司徒定澜那队人马,弄清他究竟去京郊军营之中所为何事,我倒要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卑职遵命!”侍卫首领拱手道,独自跟上司徒定澜的马车。
夜色愈发浓郁,圆月当空,皓白月光洒满寒冬时节遍布白雪的地面,反衬出淡淡的柔光,司徒定澜的马车并未径直朝着京郊军营的方向赶去,而是绕着路反复,侍卫首领见此状,心中不解,搞不清司徒定澜所为何意,只是见他不到京郊军营之中,自己断然不敢回丞相府中复命,只得忍着寒风凌冽,步履匆匆的跟在马车之后,不敢暴露。
突然,一队人马停下,侍卫首领也慌不迭的站定,从路旁的杂草中探出头去想瞧个究竟,可刚一探出头,只觉得脖颈间一股彻骨的寒意袭来,他一侧头,只见闪着寒芒的长剑已架在自己的勃颈上,他心中叫糟,刚要起身逃走,可环视一圈见自己已身处包围之中,纵使有偷天之能也无法脱身,只得束手就擒。
这时马车中之人走下车,侍卫首领借着皓白的月光看去,面色一凝,张阖了下嘴道:“你是?”
马车上之人缓缓走到侍卫首领面前,仰头哈哈大笑,眉宇间颇显得意之色道:“我乃太子手下冷锋是也!”
“太子……太子呢?”侍卫首领支吾道,满面狐疑。
“就量吴昊天那老贼会派人暗中跟踪,太子早有吩咐,他已步行至京郊军营,此时怕早已到达!”
司徒定澜故意到丞相府一圈,将自己去京郊军营的消息透露给吴昊天,早已料到他会派人跟踪,而在太子府中就已吩咐冷锋带着一队人马抄小路绕到自己必经之路,到时冷锋替换自己上了马车,而司徒定澜则带着另一队人马去京郊军营。
“怎……怎么可能?”侍卫首领一脸的诧异,眼神颇显呆愣,吞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