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抢着说:“刚才明明……”
他想说,刚才明明听说王妃就在许府,楚逸暄却摆了摆手,制止鹿鸣继续说下去。杜伯已命人将热茶端了上来,许昌顺势请楚逸暄用茶,楚逸暄也就没有再追问看到齐雨的事。
翁婿两人喝着茶,有一搭、没一搭地,话题又回到了齐雨的身上。
这一次,却是许昌主动提起的。
他说:“外间曾传言,止儿不知自重,曾与废太子有过一段,不知此事殿下如何看待?”
这个问题问得可真是奇怪啊!鹿鸣在一旁可真是满满的尴尬,太子师这话问的,目的何在?
楚逸暄抬眼看着许昌,脸上波澜不惊:“岳父大人这是在考验我。”
许昌忙摆手道,“不,老臣不敢。老臣只想知道殿下心里的真实想法。”
“我不相信。”楚逸暄说。
简洁明了的答案,态度也很坚定不移。许昌不动声色,又追问:“是因为殿下已经知道这是信王诬陷?”
楚逸暄道:“就算二哥罪行尚未败露,我也相信柔止,她不是这样的人。”
许昌笑笑,那笑容高深莫测,“殿下对止儿还真是信任有加,老臣这就放心了。”
鹿鸣不安地望望许昌,又望望楚逸暄,不明白两个人话里有话,是什么意思。
楚逸暄问:“那不知要怎样才能找到柔止?”
许昌微笑着捋着胡须,道:“那要看殿下对止儿的情意有多真诚。”
楚逸暄凝目望着许昌:“不然呢?”
许昌笑了笑:“殿下天资聪明,定然懂的。”
楚逸暄点点头:“好。小婿全听岳父大人的吩咐。”
许昌微微颔首,“殿下刚刚重回王府,理应先好好歇息,调养调养身体。寻找止儿之事,静候佳音便可。”
楚逸暄半揖了一礼,对鹿鸣摆了摆手,离开了许府。
“怎么样,人走了吗?”齐雨也不敢回卧室,躲在旁边的厢房里向下人打听楚逸暄。
碧苏回来,轻声说:“别担心,王爷已经走了。”
“真走了?”齐雨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是轻松了,还是失落了,心里竟然有些空。他真就这样走了嘛,难道不是为了找她来的吗?
碧苏似是看清齐雨的心思,说道:“听说,王爷就是为找王妃来的。但是老爷不好承认咱们在这儿,就让王爷回去,静候佳音,老爷说,他会派人去找王妃的。”
当着下人的面,碧苏不好管齐雨叫雨儿,因此还是称呼王妃为好。
齐雨干咳一声,“知道了,知道了。”
碧苏掩嘴笑了笑,说:“老爷还向王爷打听,对于……对于王妃跟废太子的那个传闻,王爷是否相信,王妃猜王爷是怎么回答的?”
“他当然说他不信。”齐雨说。
就算真的听信了那些传言,楚逸暄也会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说他相信她吧?
果然,碧苏朝她竖起大拇指:“还是王妃了解王爷,王爷说什么,王妃都能猜到。王爷的确说,他相信王妃不是这样的人。”
她真的了解他吗?
齐雨心里涩涩的,嗯,她也一度以为自己了解他呢!甚至,从地下密室出来以后,她还一度以为他对她动了真情,把她和碧苏关在地下密室是为了保护她们呢!
但她要真的了解他,那才怪。
那个楚逸暄,他的心机那样深,就凭她,怎么可能了解他啊!
齐雨叹了口气,“回房。”
齐雨低落的情绪,让碧苏有些不解。但她也不便多问,难道,齐雨真对楚逸暄产生了什么误会?她真觉得楚逸暄身在大牢,还能掌握高墙之外的局势?
一路上,鹿鸣大惑不解:“王爷,尚还没有弄清楚王妃究竟在不在许府,咱们为什么就这样离开了?”
楚逸暄道:“她在。”
鹿鸣一愣:“何以见得?王爷看到了王妃吗?”
楚逸暄摇了摇头:“并没有。”
鹿鸣更惊讶了:“那又如何判断王妃就在许府?”
楚逸暄道:“咱们进入许府的时候,大厅的桌上是不是就摆着两杯茶?”